《她和她的她》結局解析!7件編導沒有說的劇情隱喻:鴿子為什麼出現、Seher背後故事|Shards of Her影評
台劇《她和她的她》一上架就衝上Netflix排行榜,本劇由許瑋甯、李程彬、賈靜雯、吳慷仁、李霈瑜、温貞菱、于子育、丁寧、伊正、徐鈞浩主演。
看完九集之後,祖寧得說我覺得這是一部今年我最喜歡也覺得最好看的台劇,一直以來我都很關注性侵議題,然而這個議題有太多面向,要深入討論並不是容易的事情,這部由許瑋甯、李程彬主演,然而也有大量的資深演員以及新生代演員參演,無論題材、敘事、演技,對我來說都是近乎滿分的一部作品。
然而《她和她》討論的議題和面相其實很廣闊,祖寧想要以兩種思維去製作解析,今天的影片會偏向理性面,會用文本分析的方式,帶大家去看編劇在故事裡放的象徵和導演的一些鏡頭語言,如果我有餘裕的話,就會再製作一支以感性層面去看《她和她》的解析(下方延伸)。
我的內容不能代表編導,但我會希望觀眾和觀眾間能交流想法,也許會激發更深層的視角。
📌延伸:完全看懂《她和她的她》7大解離世界背後意義—黑洞暗示平行時空!劇情解析Shards of He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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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妞!我是追劇宅AKA細節控的 #祖寧
【本篇解析:影片版】
1. 《她和她》Seher背後故事
女主角名叫林晨曦,英文名字Seher,這個名字源自於劇中出現過的黎明短篇故事集,這本書其實是一名土耳其作家同時也是政治家的德米塔斯所寫,他曾經是一名人權律師,由於國內動盪不安,經歷過不少國內衝突,更因為如此而投身社會,這本書更是他在牢中所寫,其中有一篇是關於「榮譽處刑」,故事的女主角叫做雪荷也就是Seher。
故事非常短,然而卻乘載土耳其女性當時所面臨的黑暗,Seher二十二歲是工廠女工,愛慕工廠裡眾人認證的帥氣男子哈伊里,Seher有一個哥哥、一個弟弟、兩個妹妹,在節日時一家人都很親密的互動著,會用親吻表達愛意,弟弟妹妹都被Seher親過。
而哈伊里和Seher第一次約會也很完美,某天夜晚下班哈伊里開口說朋友要來載他,他想順路載Seher回家,Seher上車後,卻發現車子往森林開去,Seher被強暴了,然而在她衣服被撕得破爛、雙腿沾滿血的走回家後,母親只能心痛地整理。
家裡經過一番爭執,Seher依然被帶上父親的車,車裡還有她的兄長和十五歲的弟弟,車子停在田野,父親將槍交給了弟弟,這是Seher第一次情緒潰堤,她最不能接受的是讓年幼的弟弟來結束她的生命,希望能夠自戕,但這都沒有阻止悲劇發生。
作者最後寫下「那晚,在樹林裡,三個男人摧毀了Seher的夢想。那晚,在曠野中,三個男人奪走了Seher的的生命。」
看完之後我才知道這是他們為了保住名聲而做出的榮譽處刑,Seher在死前對最親愛的弟弟說「恩金,我最親愛的恩金。不要害怕,我的弟弟,任何人、任何事,都不要害怕。在監獄裡好好照顧自己。」
故事就這樣畫下句點,還蠻推薦大家可以去看看這本短篇故事集,作者文字洗鍊卻充滿後勁。作者為什麼將女主角取名為Seher,他表示「黎明代表希望,每一天都重新復甦、重燃新生。黑暗自認為永恆不朽,在黑暗以為將光明徹底熄滅的時候,黎明便發出重重的第一擊。黎明是為黑暗畫下句點,宣告光明開展的時刻。」
2. 《她和她》編劇為什麼選用Seher
其實故事本身充滿著黑暗色彩,卻又暈染了很濃厚的家人情感,彷彿真正帶來黎明Seher對家人的深愛,恩金被迫處決了自己被侵犯的姐姐,而他一輩子就得要活在這樣的陰影裡,犯人卻什麼懲罰都沒有得到。
也許這也是為什麼《她和她》特別寫了一個龍鳳胎弟弟的故事線,整部劇中最感動我的其實是弟弟,祖寧自己也是龍鳳胎,很清楚知道有一個和自己同歲的兄弟姊妹是什麼感覺,因為雖然他叫我姐姐,但我們心裡都知道,他也可以是哥哥,我們之間沒有誰一定要照顧誰,而是互相守護的情感。
《她和她》的編劇選用Seher,無疑也在說台灣並沒有因為開放自由的時代,而對女性有多一點的寬容,雖然我們在改變,但卻遠遠不夠,劇中有兩個時代,一個是晨曦國高中時期,當時性觀念不開放是能夠理解的,而時間回到2021也依然發生,楊佳纓私密影片外流,被眾人唾棄的狀況。
土耳其因為宗教信仰的關係,對女性的貞操要求非常地高。然而在台灣也依然有蕩婦羞辱,更不用說二十年前這種風氣更甚,被性侵的女性多的是被認為是羞恥的、骯髒的,但其實明明她們什麼也沒有做錯。
追根究底的說,是源自於我們的性教育不足,對性依然掛著骯髒或羞恥的標籤,如果能健康地看待性愛,孩子們就能更早接受如何抵抗或預防性犯罪。
Seher是黎明,是希望,是歷經黑暗之後,看見的第一道曙光,人們必須先認知到黑暗的樣貌,才能重新擁抱希望。
3. 為什麼選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
《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》這首歌分別出現在第二集晨曦在差點被性侵後,以及第六集被性侵時,師母打開收音機播放的歌曲。第二集聽到這首歌之後,晨曦就嚴重解離,五月的時間線全部都是晨曦自己創造的解離世界。
在她內心的深處,是真的很希望有人能夠幫她制裁傷害她的老師,第二集牆壁上的那些文字,都是晨曦內心深處的吶喊,所以出現放置大量安眠藥的顏聖華、拿刀闖入養護院的林爸爸、出手掐死謝志忠的林震燁,這部分深聊的這集會太長,我們下集再說。
回到歌曲上,這首歌是非常知名的反戰歌曲,歌詞表達著女人對戰場的男人的愛意,然而男人們都上了戰場,也都進了墳園,但後世卻沒有因此學會教訓,而是不斷地繼續戰爭。同時也表示著戰爭發生中、歷史不斷重演。
編導為什麼選擇一首跟性侵無關的歌曲,而是一首反戰意味濃厚的歌曲呢?很多影劇會把性侵和戰爭劃上連結,之前我曾經解析過影集《佛洛伊德》,也是把性侵和侵略征服的戰爭做一個暗喻,因為性侵和戰爭,都意味著強行侵略,都是會踐踏受害者的人格自尊的傷害行為。
劇中播放這首歌似乎就在說戰爭發生了,女孩遺失了她們的愛,然而這樣的侵略行為卻沒有盡頭,人們會重蹈覆轍,沒有從歷史中學到教訓,而劇中晨曦更是因為當時師母的放任、聖華的膽怯,成為了謝志忠洩慾的第二受害者。
《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》是一首反戰歌曲,使用這首歌,彷彿也在說我們要阻止那些侵略行為,無論是心理上還是身體上的傷害,都應該被遏止,而從第六集中也可以知道這首歌成為了晨曦解離的開關,所以第二集聽到這首歌之後就嚴重解離。
4. 白色天狗面具
第六集為我們揭開了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情,父母對老師滿口稱讚,就算晨曦心有疑慮也不敢反駁父母,雖然不安但還是趕去補習,然而溼答答的晨曦走進了老師的房間。
在影劇中房間通常象徵著人的內心深處,在那裡可以一窺人們內心的樣貌,謝志忠的房門口卻掛了一幅有點情慾意味的浮世繪,一個女學生都會來的家,身為一個老師卻大膽的掛這種畫,也隱約能感覺到這個老師沒有表面上這麼的憨厚老實,浮世繪中男性向女性的身體伸手,彷彿也在隱喻著謝志忠對女學生們伸出狼爪。
而當性侵事件發生之後,導演不斷地從鏡子中反拍白色類似天狗的面具,鏡子在劇中通常意味著真實的樣貌,而面具卻又蘊含著虛偽的面貌的意義,可以說這顆鏡頭非常矛盾。
但或許也是因為這樣的矛盾,才能凸顯出謝志忠明明身為老師,卻用優良教師的樣貌接近女學生,但實則人面獸心的矛盾吧!
這個白色面具,我查了很多資料,幾乎沒有相關的傳說或資料,大部分的天狗面具都是紅色,最多就是黑色和綠色,白色是幾乎沒有資料的狀況,我倒是查到賣的網站而已啦!可以說這個白色天狗面具的道具也不容易取得,美術為什麼得這麼大費周章地用一個人們幾乎沒看過的面具呢?
劇中謝志忠是一個人人稱讚的模範老師,鏡子反映著真實的一面,所以這樣反拍幾乎無人見過的面具,似乎也在隱喻著沒有人看過謝志忠獸性的一面,而天狗更是有著會拐走小孩的傳說,也就是人稱的神隱,從鏡子裡反拍面具了走進來的晨曦,也在說天狗抓了晨曦,走進房間也意味著最私密的慾望被展現出來。
當時晨曦被侵犯之後,從十五歲的少女慢慢變成了三十五歲的晨曦,這顆鏡頭也隱隱說著,至始至終,晨曦都沒有逃離過那個讓她受到創傷的房間,即使長大了,她還是那個被撲倒而嚇壞的少女,外表長大了,內心卻依然受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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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. 白鴿是象徵和平
前面我們提到了戰爭,想必聰明一點的觀眾,就會明白劇中為什麼會一直出現鴿子了,白鴿最普遍的象徵就是和平、平靜,所以在晨曦的內心,每次回想被侵犯的記憶,就像是回到戰爭現場一樣。
而劇中鴿子應該是出現了三次,第一次是第一集開場沒多久小劉到了養護院,這場戲是解離世界,也就是說應該是晨曦正在做夢同時也在解離的狀態裡,而死亡的謝志忠窗邊更是佇足了一隻鴿子,也就是說在晨曦的解離世界裡,因為謝志忠的死,晨曦短暫地得到了和平。
然而片頭過後,晨曦醒來,回到真實世界卻看到一隻鴿子真的在房間裡,一開始我還以為那會不會是一種幻覺,但後來發現皓明也有看到一團亂的客廳,所以鴿子是真的。
也就代表著和平短暫地降臨晨曦的內心,然而從解離世界回到真實世界的晨曦,卻害怕地把象徵和平的鴿子趕走,因為在真實的世界中,謝志忠並沒有死,她的和平並沒有到來。
而最後一次白鴿出現是在第九集告發了Danny,當時的晨曦已經戰勝了內心的難關,也努力想找到辦法讓自己走出去,所以和平又再度上門,這一次並不是用誰的死或誰的犧牲換來的和平,而是晨曦用自己的力量,從內心的戰亂中走了出來,所以白鴿再度出現在晨曦家。
6. 隧道象徵恐懼卻也是…
「大家都說裡面很危險,走進去會不見」
隧道出現在兩個被害的少女眼前,兩人討論著是否要走進去,隧道裡是一片黑暗,同時也隱喻著這是她們內心最大的恐懼。聖華不願進去,說想在等一下,等他們長大,因為她不願意拋下她的阿嬤。然而兩個逃避恐懼的女孩,即使變成了女人,也依然被當年的噩夢緊緊跟隨,結局時晨曦走進了隧道,也象徵著她直面了自己的恐懼。
回首過去幾集,她創造了一個解離世界,在那個世界裡小劉是皓明的形象,皓明這個名字也是白光的意思,也就猶如曙光一般的存在,無論在真實世界裡,還是解離世界中,皓明就是晨曦的曙光,一個守護著她的人,然而我認為真正讓晨曦走出解離的是她對她家人的愛。
這個解離世界是晨曦自己創造的,所以為她復仇的聖華、父親、雙胞胎弟弟,也是她所希望的樣子,然而直到要失去他們,晨曦才明白真正對她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。
就像當初聖華明明想要消失,卻因為阿嬤而沒有走進無盡的黑暗之中,晨曦同樣也是因為深愛著家人,但卻又無法面對對她苦痛視而不見的家人,所以在真實世界中,一上大學,她就像拋棄了過去的自己一樣地活著。
7. 她和她的她 結局解析
害怕被恐懼吞沒的她們,雖然長大了,內心卻千瘡百孔。晨曦最後在解離世界裡,和父親和弟弟和解,尤其是和同歲的弟弟和解那邊,我真的是哭到不行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也是龍鳳胎的關係,我很能夠明白那種情感,尤其自己的手足就在自己身邊被傷害,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的感覺過於痛苦。
我想在晨曦的內心深處,比起被傷害的痛苦,更害怕的是家人和朋友的遺棄,這也是為什麼在高中事件爆發之後,晨曦越來越無法控制那股痛苦,因為家人不相信她,朋友背叛她,沒有人相信她,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,為了保護自己,長年下來只好孤獨地活著,就像一直站在隧道前卻沒有過去的她。
然而在知曉弟弟為了她跑去找謝志忠,也知道了父親的後悔後,晨曦感受到父親與弟弟的愛,所以也在解離中用自己對家人的愛,進行了和解,也正因為如此晨曦得以從恐懼中脫身,進而得到了勇氣。
隧道普遍在影劇中有重生的意涵,就如同短篇集作者說的「黎明代表希望,每一天都重新復甦、重燃新生」走過隧道的晨曦也重生了。
這是一部有很多細節、內容的滿分台劇,其實還有很多我想討論的劇情,但篇幅有限,可以的話,我就再做一部,想去討論更多關於性騷擾、權勢性侵和性別困境的問題。
大家有沒有什麼我還沒解析到的東西,也希望我說一說的,也可以在留言區留言給我,我真的很喜歡《她和她》,希望大家也喜歡我的解析,覺得內容很讚的話也可以幫我分享出去!謝謝大家,我是祖寧。
延伸影音解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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